麦基·付(McGee Fu)是一位2016年来墨尔本留学的中国留学生。尝试了在餐馆打工之后,2017年他开始了送餐员的生涯。
“第一这比较灵活……对于我们留学生可以利用碎片化的时间来打零工。第二这赚得相对比饭店来得多。”
还在读书的付同学是澳大利亚积极参与零工经济(gig economy)的一员。
近来,维州政府公布了一份他们委托做出的调查结果。
这份由昆士兰科技大学、阿德莱德大学和悉尼科技大学所共同撰写的澳大利亚首份针对需求经济所做的调查报告(Digital Platform Work in Australia)显示,在过去一年中使用数字平台找到工作的人占7.1%,而曾经干过分享经济平台工作的比例超过13%。
澳大利亚五大分享经济平台是提供就业的主要来源:由澳大利亚华人蒂姆·冯(Tim Fung,音译)创办的跑腿服务网站Airtasker (34.8%)、 优步(Uber,22.7%)、威客兼职平台(Freelancer,11.8%)、优步外卖(Uber Eats,10.8%)和袋鼠送餐(Deliveroo, 8.2%)。
报告还显示此类工作对18-34岁的男性,而且是像留学生这样的临时居民和来自非英语背景的移民特别具有吸引力。
参与零工经济的人士对工作的灵活度感到十分满意,对收入则不是很满意。
薪酬待遇与花销
然而,对于华人来说,由于语言障碍等种种原因, 许多人首选的零工经济平台大多是华人创立的。
麦基·付说他是在一个华人网站上找到这份工作的。
付同学告诉澳大利亚广播公司ABC中文,他最好的时候有15元一小时的底薪保障,如果每小时有三单以上,每单还可以提成7.5澳元。
不过,他知道自己并不受雇于送餐公司。
“我们一定要有自己的ABN(编注:澳大利亚商业号码,通常适用于生意企业)。我们以私人承包方的方式承包他们的外卖业务。”
因此他不会得到退休公积金(superannuation),也没有任何保险,带薪假期等一般雇员所享受的福利。
在谈到他为什么只干了两个月就不再做了,付同学说原因很多。
“它有一些隐性的花销,比如说自行车坏了,修的话钱得自己出,有时候钥匙丢了,就要自己去配。”
维州政府公布的这份报告显示由于零工经济多是计件制,而不是时薪制,因此很难计算平均小时薪酬。
维州议会就需求经济劳工展开调查的项目负责人娜塔莉·詹姆斯(Natalie James)在接受ABC墨尔本电台采访时说:“60%的受访者收入不是按照小时计算的,40%的人是要提交ABN的。”
数字显示在过去10年中,申请澳大利亚商业号码ABN的数量突飞猛进。这似乎意味着自雇人士群体正在发生剧烈变化。
在对1.4万人进行调查时,40%的人无法回答他们的时薪数额。
“在可以估算出小时薪酬的人中,他们的时薪差距很大。高端专业人士的平均时薪高达56澳元一小时,低端的则为每小时19.85澳元。而就业人数最多的送餐员的平均时薪为22.19澳元,”詹姆斯女士说。
这份最新报告还显示,新州是澳大利亚零工经济之都。
曾经是澳大利亚新州优步华裔司机协会负责人的托尼·庞(Tony Pang,音译)2015年优步在澳大利亚刚刚起步时就加入成为优步司机,他可以算是澳大利亚华人里第一批“吃螃蟹”的人了。
他回忆说当时在悉尼一起当优步司机的华人有三千余人。不过,现在庞先生已经没有再做了,这是为什么呢?
“我给你简单算个账就明白了。如果是10澳元的一单,Uber拿20%-25%, GST10%, 个税25%-30%, 还没有计算油、车辆开支、姑且算10%。”
“到手就是2澳元左右。另外,各种的罚单还没有计算进去。”
他说在他刚开始做时,悉尼的优步司机也就几千人,现在注册司机数量达到了6-7万人。
“顺手拉几单还是可以的,想以此为生不容易,除非干周末和周末的大夜班才行。”
“确实有的时候也有安全问题,”麦基·付说。
“我有一个亲身经历。在过马路的时候,曾被一辆车给撞到了。我整个人都被压在车子下面了。”
万幸的是他没有受伤,这只是虚惊一场。
然而,从台湾来打工度假的年轻人杨瀚杰则没有这么幸运了。
就在6月初,由于下雨路滑,他在送餐路上从摩托车上摔下来,造成小腿骨折。
6月19日刚刚出院的杨瀚杰在接受ABC中文采访时表示,还好维州道路交通事故委员会(Transport Accident Commission,以下简称TAC)为他支付了三万多澳元的救护车和医疗费用。
不过,他却在今后几个月内无法工作,全要靠以前的积蓄生活。
“我认为这是一个意外,也不怪给我提供工作的送餐公司。”
据介绍,这家送餐公司在他问及保险理赔时曾给出了很官方的回复:“第一,您只是我们的app使用者,不是工作。第二,车联租赁或者自用车辆都需要买保险,要问租车公司。第三,个人保险是个人问题。第四,希望所有人谨遵守交规,出行平安,如果意外被撞,对方需要负全部责任以及赔偿。”
来到澳大利亚已经快一年的杨瀚杰说他是幸运的。他还表示等他病好了,还会回到送餐员的工作中去,因为他觉得这个行业很适合于他。
“这个工作很灵活,我可以随时和我在台湾的女朋友电话联系。”
“最重要的是我是自己的老板。”